这个利爪造型的迪克还蛮能打的，只可惜今天蝙蝠洞的成员严重超标，大家为了抢一个暴打迪克·格雷森的名额几乎要同室操戈。

布鲁斯提着被扎了三支麻醉的利爪去后面做检查的时候，大部分人甚至都还没活动开，达米安直到被布鲁斯强行召唤之前都在对可怜的兄弟姐们虎视眈眈。

“我支持从今天开始迪克·格雷森实行分配制度。”史蒂芬妮坐在蝙蝠车的引擎盖上边晃腿边大放厥词，“每个CP都分配一个，从此天下大同。”

“臣附议。”西尔维娅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吹宝泡泡糖，史蒂芬妮从她手里摸走一个，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嚼嚼，“哇哦，你又去英国搞代购了？”

“谁让那是经典呢，”西尔维娅也把泡泡糖丢进嘴里，嚼嚼，史蒂芬妮用手肘戳戳她，压低声音，“你觉得应该怎么分？”

卡珊德拉跟着男生们压着那只利爪走了，芭姐带着逆序的[迪克]上楼睡觉去了，现在没人管她们俩，蝙蝠家最邪恶的两位同人女现在有的是大放厥词的机会。

西尔维娅摸着下巴畅想，“我觉得逆序那个应该给布鲁斯，方便他老夫聊发少年狂，我们自己的迪克属于芭姐，这个毋庸置疑，罗宾和蝙蝠少女天造地设……嗯，剩下的……利爪或许可以留给杰森，吃点邪恶向的121，也可以和丧钟凑一下，我还在想，感觉都蛮不错的。”

“我们提姆呢？我们的小STK，初代罗宾的忠实粉丝，夜翼的小迷弟，成功私联偶像的人生赢家不值得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迪克·格雷森吗？”史蒂芬妮鼓着脸颊，吹出个半透明的泡泡，“不能这么不公平。”

“不知道，听不懂，感觉这里坐不下这么多人。”西尔维娅吹出个更大的泡泡，蓝铃花色的泡泡飘飘悠悠浮向洞顶，在石笋间轻盈打转，惊起几只沉睡的蝙蝠，“不过我觉得达米安也应该有一个，不过得看缘分，就好像有些人没有氪星人一样，可能这个家里就是会有人分不到属于自己的迪克·格雷森。”

布鲁斯从医疗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的两个女儿像吃了肥皂那样往外咕噜噜的吐着泡泡，蝙蝠洞里的蝙蝠们被她们吐出来的蓝色泡泡吓得到处乱飞，边飞边惊慌失措的吱吱乱叫，在蝙蝠电脑的蓝光照射下，场面看着又诡异又童话。

“搅局者，夜莺，不要把效果不明的魔法物品带进蝙蝠洞。”蝙蝠侠抱着手臂，怀里揣着新鲜出炉的情报，用他标志性的“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注视着正盯着蝙蝠推泡泡的两姐妹，但无论是后面跟着的一连串的小鸟还是被他注视的两个没一个真的害怕，迪克甚至捞了个泡泡在手里捏着玩。

“sorry,bat.”“sorry,B.”

俩姐妹敷衍地点头，熟练地道歉，然后对跟在蝙蝠侠背后的卡珊疯狂眨眼睛，比划，“怎么样？”

卡珊对他们对口型：“吐真剂。”

西尔维娅睁大眼睛，“吐真剂？”

卡珊点头。

看来利爪造型的理查德·格雷森不是什么好合作的对象，前面活泼开朗的小迪基可是没有接受任何审讯。西尔维娅想。

蝙蝠侠只是简单询问过之后就给小迪基打上了可信任的标识，除了不允许夜巡以外整个家都基本对他敞开。只要有人“陪伴”布鲁斯完全放任小迪基在家里天天跑上跑下，新来的利爪却眼看着就要在蝙蝠洞里的审讯室安一段时间的家了。

“反派没人权啊。”史蒂芬妮感叹。

西尔维娅又在口袋里掏掏，这次是个柠檬味的吹宝，卡珊德拉接过去，背对着布鲁斯悄然无声的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嚼嚼，吐出一个柠檬黄的泡泡，小姑娘们仰着头看着那个黄色泡泡融入蓝色之中。

布鲁斯像是背后长眼睛，头也不回地开口，“黑蝙蝠。”

卡珊撤回了一个泡泡，“sorry.”

布鲁斯站在蝙蝠电脑前面，开始像个没感情的旁白机器那样公布新来的利爪迪克的情报：善恶颠倒的地球三，依旧烂到根子里但是被夜枭用残酷手段统治的哥谭市，洗钱的格雷森一家，被夜枭收养的迪克，以及小丑侠。

“什么东西？”史蒂芬妮情不自禁地掏了掏耳朵，“我听见了什么？”

“小丑侠。”提姆贴心地重复，甚至放慢语速，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拼给姐妹们听，生怕在场的有哪怕一个人错过了这个黑色笑话，“J-o-k-e-s-t-e-r,小丑侠，立志于打击犯罪，在哥谭，反抗夜枭的邪恶统治。”

“我想吐。”西尔维娅举起手。

杰森扶住她，温柔又做作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关系，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吐出来就好了。”卡珊德拉在另一边扶着她，真挚点头，眼神关切。

达米安对这群时时刻刻戏瘾大发的兄弟姐妹们猛翻白眼，“荒谬。”

布鲁斯撑着蝙蝠电脑的操作桌，“我询问利爪的时候他也提到了一个二头身的罗宾，”听见身高这个关键词所有人忍不住将目光转向达米安，然后在小刺客冷酷地瞪视下才不情不愿地看向真正的罪魁祸首。

正因为异世界同位体全家都是罪犯而略显沉默的蓝鸟抬眼看他们，“显而易见，如果没人能让他停下来，我们会迎来很多的‘我’。”迪克耸耸肩。

“天堂。”史蒂芬妮感慨。

布鲁斯瞥了她一眼，竟然没有反驳，“利爪说他被撞到这里之前他们宇宙的小丑（提姆不怀好意的提醒：“小丑侠”，布鲁斯瞪他一眼），小丑，刚刚抓住了他，计划将他分尸，装进礼物盒里送给夜枭。”

“这算什么善恶颠倒？”西尔维娅睁大眼睛，“什么种类的英雄会干这种事？”

提姆第一个把视线钉在杰森身上，然后是其他人，就连布鲁斯都诡异地沉默下来看着自己的次子。

杰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抱着手臂坦然自若，好像那个把手下帮派老大枪杀之后第二天提着一行李袋血淋淋新鲜脑壳去恐吓其他人是其他人一样，“怎么了？我又没有把脑袋给他们家里人寄回去，看我做什么？”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墙，“再说了，我又不是英雄，别想着道德绑架我。”

“总之，”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如果没人能让那个罗宾停下来，我们不仅会迎来很多的迪克……”

“还会有很多个为了丢失的蓝鸟心如刀割的蝙蝠侠，”西尔维娅喃喃着补充，“天呐，芭姐人呢？我们BruceDick站起来了。”

“何止是站起来了，简直顶天立地，”史蒂芬妮看看布鲁斯又看看迪克，激动地，“我的天呐，这算是官方发糖吗？”

“我觉得是。”卡珊德拉点头。

迪克翻了个白眼，“谢谢你们对我和布鲁斯的感情这么关心，很感谢，但真的没有必要姑娘们，没必要这么关心我们。”

“这就是爱，迪基，非常真挚的爱，”西尔维娅给他一个wink,“你不能因为我们太爱你而苛责我们。”

“是的，”史蒂芬妮补充，“在这个家里，我们表示对某个人最真挚的爱和最高的认可的方式就是让他和B在同人文里结成伴侣，让他们同舟共济、同床异梦、同室操戈，在五万词的小说里演绎恨海情天，暗生情愫、互诉衷肠、发生一万个矛盾之后又重归于好。”

男生们开始望天望地，尤其是和姐妹们内部消化的那三个——有什么办法，你女朋友非要在临睡前和你讨论一下她今天看的同人文，难道你还能跳起来大叫‘别再说了’然后裹着浴袍愤而离家出走吗？这是你自己挑的女朋友，你和她同生共死了一万遍，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有些文真的还蛮好看的。

“为什么非是老头子不可？”杰森喃喃，“我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这个家里明明有比他健康得多的恋爱对象，甚至她们本人也是选择之一，她们为什么就非要抓着老头子不放。”

“显而易见，这是daddy issue的某种特殊表现，”提姆说。“我早说过了，这个家里的某些人真的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达米安看着他们，难免觉得有点被排挤，但是转念一想在这种事情上合群简直可悲，因为伦理勉强在这个故事里失去姓名的最后一位韦恩转过眼，“父亲……？”我觉得你应该管一管……人呢？！？！？

大家跟着他一起转过头看故事的另一位主角。

毫不意外的，原本应该站着布鲁斯的那个位置空无一人。

“好吧，蝙蝠侠，”迪克深吸一口气，抱着手臂，“我早该想到的。”